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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偶像，在00后忙着为TFBOYS“决战”西安奥体之时，中老年人涌向短视频平台上的主播“秀才”和“一笑倾城”，在直播间中诉衷情。 只是没想到，中老年追星也难逃“塌房”时刻。 9月2日晚，曾被称为“中老年妇女收割机”的抖音主播“秀才”账号被平台封禁。
据《每日人物》报道中曾援引其获取的一份《检举税收违法行为受理回执》称，8月15日，有人实名向国家税务总局亳州市税务局稽查局，检举了徐XX（秀才）涉嫌税收违法行为，已于当天被受理。有猜测称，此次封禁或与“被举报存在违法行为”有关。 随后，#秀才账号被封##秀才被举报涉嫌税收违法#等多个话题登上微博热搜，引发热议。 “秀才”拥有千万阿姨粉 “秀才”是谁？ 公开资料显示，“秀才”39岁，是安徽省亳州市蒙城县人，从2020年开始在抖音拍摄短视频。截至2023年8月，其账号共发布1300多个视频作品。在被封禁前，其名为“xiucai8019”的抖音账号有1217.1万粉丝，获赞数超2亿。 “秀才”视频拍摄地多为乡村场景，内容则主要是“认真做事、假装被发现、挑眉、吐舌、扶额对口型唱歌”的动作套路呈现。 视频里的“秀才”总是身着polo衫或西装，梳着一头精致的发型，假装不经意看镜头，然后“羞涩”地靠近，或是唱着歌向镜头走来，仿佛和屏幕前拿着手机的人在路上偶遇、对视。之后他捂嘴、挑眉、撩发，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后，便开始对口型演唱：“爱你不是我的错，是你太美惹的祸。”
这些视频大多是半身或全身景别。“姐姐，我想邀请你和我合唱一首《心雨》，你愿意吗？”一则视频里，他转身看到镜头后，如是邀请。评论区里，尽是“帅”的夸赞与阿姨们被俘获的“芳心”。 “秀才”到底多有魅力？有网友评论称，他仿佛就是阿姨年轻时曾在镇里见过的帅哥。第三方平台数据显示，“秀才”粉丝76%为女性。 此前，据澎湃新闻报道，吉林省某72岁老太因迷恋秀才，花费大量退休金给秀才打赏，还驱车从吉林奔赴亳州想要见其一面，但被拒绝。面对网友的劝解，老人不为所动，而是反问：“上岁数就不兴见网友了？” 随着媒体报道的增多，“秀才”也成功“破圈”。大家玩梗不亦乐乎，“秀才”也越来越火。 相比年轻人追星，大爷大妈们丝毫不逊色，他们往往比年轻人更加“有钱”“有闲”。但和年轻人在微博、抖音和B站等多个平台横跳相比，中老年人获取信息的渠道单一很多，极易形成信息差。 有些中老年人一意孤行，“一往情深”“一条路走到黑”。在一些主播的诱导之下，拿出真金白银打赏，有的甚至把自己的退休金掏空，只为博君一笑。 顺着“秀才”的评论区点进留言粉丝的主页，能看到在全国各地忙碌的阿姨们。“秀才”的粉丝里，一个贵州黔东南的阿姨晚上12点才下班回家；一个四川的阿姨忙着存饲料，做种猪保健；还有阿姨在工厂上传了自己和“秀才弟弟”的“合拍”视频，并配文：“吃饭纸（只）有半个小时，就开心一下”…… 值得一提的是，此前有网友举报“秀才”涉嫌欺诈，一名来自北京的62岁女性在网上称自己实名举报秀才，以分红为诱饵，通过线上打赏线下分红的方式，用三个月时间骗取了自己51万元。针对网友涉嫌欺诈的指控，当地警方表示，已经与举报人见面了解情况，并根据其提供的线索进行调查，未发现违法犯罪行为，后双方自行达成和解。
图源：九派新闻 “秀才”爆红后，不少网友将其称为“低配靳东”、“靳东平替”，成为精准击中大妈们的流量密码。他“帅气、温柔、接地气”，让广大中老年粉丝群体欲罢不能。 早在2020年，通过AI换脸等其他方式造就的“假靳东”欺骗中老年女性一事引起热议，他们假冒明星账号骗取粉丝刷礼物、向粉丝兜售产品。 据上海市委政法委官方微博，今年5月至7月，上海警方开展“假靳东”诈骗团伙收网行动，抓获8名犯罪嫌疑人。多位60多岁大妈应援“假靳东”被骗，有大妈砸进去20多万元。据犯罪嫌疑人交代，直播中使用的明星照片和视频资料都是网上下载，使用的明星声音也是使用了变声软件的音频。他们把那些被“明星偶像”吸引来的人，经过筛选，拉入所谓“明星私人粉丝团”，再由团伙成员加上微信，以“明星”身份与受害人进行“情感交流”，当受害人放下戒备信以为真后，犯罪团伙就转入传统“杀猪盘”模式，实施定向诈骗。 “一笑倾城”拿捏千万大爷 “中老年人的帅哥是‘秀才’，中老年人的美女是‘一笑倾城’！”“老样子，‘秀才’那里蹲我妈，‘倾城’这里蹲我爸！”眼下，这些网络段子正被上网的年轻人证实。 面向中老年群体的短视频网红不止秀才一位，名为“一笑倾城”的抖音短视频博主的粉丝数已经达到1915.8万，获赞2.6亿。与秀才相反，“一笑倾城”的男性粉丝占比接近八成，41至50岁粉丝占比达31.84%，50岁以上粉丝占比达42.13%。
“一笑倾城”的视频有不少是自拍视角，几乎整个屏幕都洋溢着她的笑脸，就像视频聊天时，对方笑着凑到镜头前一样；唱的都是大爷们爱听的《想念很狼狈》《得不到又舍不得的人》《哥哥你莫走》《你做了我梦里的人》…… 从评论区大爷大妈的留言来看，他们是真心实意喜欢着自己这一代的“顶流”。
图源：科普中国 “秀才”与“一笑倾城”，不仅圈粉，还出乎意料地“吸金”。 就在刚刚过去的8月，两人的一场pk轰动网络，仅直播3小时，就吸引了2000万人观看。热情的大爷大妈们，为了自己的偶像赢下pk，不惜花几百甚至几千块，去抖音充值，刷花、跑车、轮船、火箭、嘉年华。这一举动也被网友戏称为“掏空了一个省的退休金”。 目前，“一笑倾城”的社交平台账号显示称“家中有事休息”，发布的最新一条短视频是在8月21日。而她最后一次直播是在8月24日晚，时长仅一分钟。 中老年市场的消费力有多大？ “秀才”、“一笑倾城”为何能拿捏千万中老年群体？ “从取名到视频场景，两个账号都很接地气，精准满足了三线及以下城市中老年用户的情感需求。” “秀才”两个字听起来就有点文化，较为正式的穿着又为他添了一分成功人士的气质，打造了一个能干农活还知冷知热的乡村精英形象；“一笑倾城”没有取英文名，也不叫“小仙女”，面容不是如今的“网红脸”，在目标受众看来，她像是一位能够操持家务、捋顺家庭关系的贤妻良母。 “一定程度上，这两个形象都满足了受众对于理想伴侣的想象。”中山大学新闻传播学院副教授周如南分析。 即便是在通常被认为是年轻人聚集地的短视频平台上，有经济能力的中老用户其实占据着相当大的比例。据QuestMobile发布的《2022年中国短视频直播电商发展洞察》显示，抖音、快手上41岁以上观看直播用户占比接近40%。其中，51岁以上用户占比19%左右，且近三成用户月度线上消费能力超2000元。 在充足消费能力的土壤上，自然而然地生长出了以中老年人为目标客户群的流量生态。在抖音平台上已经出现了秀才和一笑倾城的搬运账号，各种“秀才哥”、“一笑倾城来了”仅靠搬运视频就可以获得数万粉丝，模仿二人风格的账号也不在少数。 而在诸多短视频账号的背后，广告变现、社交电商、直播带货或打赏的思路已经延伸向了中老年群体，MCN机构、中老年社群、直播平台等环节都有先行者试水。如面向中老年人的MCN机构时尚奶奶团、中老年社群电商爱风尚中老年直播平台彩视、直播交友的老柚等等。 以时尚奶奶团为例，公开数据显示，“时尚奶奶团”已有2000多名会员。在此前接受媒体采访时，创始人何大令也表示，在缺乏线下广告收入的疫情期间主要商业模式就是直播带货，在50+女性粉丝中转化率达到30%，复购率超过50%。在直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消费过万的已超过1000人。 促进中老年人消费力释放的同时，如何规避网络所带来的风险同样值得关注。尽管一笑倾城已经在抖音账号下强调“只认准这一个号”，但在其视频的搬运账号下仍出现了不少粉丝示爱的评论，评论区内充满了各种爱心。 这一方面体现出，部分中老年人在现实生活中得到的关爱不足，另一方面展现出由于对互联网内容生态不熟悉，部分中老年人在面对繁杂的短视频内容时难免会失去判断力，此前用演员靳东照片合成短视频实施诈骗的案例已经揭示了这背后暗含着的危险性。 一线网红频频翻车 如今，自媒体已经成为重要的行业领域，特别是风头正盛的直播与短视频，截至2022年，主播账号累计开通超1.5亿个，短视频内容创作者账号累计超10亿个。随之而来的，则是一系列治理重拳。 就在“秀才”被封前几天，话题#网红车评人“蔡老板”被封号#，同样也冲上微博热搜，他与“秀才”都是被同一家国内主流短视频平台封禁的，其该平台账号已有554万粉丝。 公开报道显示，7月底以来，在短短一个月出头的时间里，已有多位百万级粉丝量、甚至是千万级粉丝量的一线网红主播，先后被主流短视频平台封禁（封号、无限期回收直播权限），涉嫌税收违法、造假、爆粗口、卖惨。 公开报道显示，今年以来，包括头部主播“二驴”“秀才”“蔡老板”“北北”在内的多位百万级、千万级粉丝网红主播，先后被主流短视频平台封号。 8月31日，网红车评人“蔡老板”被平台封号，此前他曾因发布“特斯拉供应商内幕”相关视频被特斯拉起诉，法院认定其视频内容并无事实依据。 8月16日，拥有超过4800万粉丝的头部主播“二驴”因编造剧本摆拍被警方通报，账号遭封禁。 7月24日，据央视新闻报道，主播“北北”频繁在直播PK中通过演绎粗俗辱骂、低俗惩罚等剧本获取粉丝关注被无限期回收直播权限。 此外，账号“张陌陌”因发布多个以患病儿童、未成年人、残疾人等身份卖惨视频信息，不当获取大量粉丝关注，被平台依法依约关闭账号。 早在7月初，中央网信办发布《关于加强“自媒体”管理的通知》（以下简称《通知》），从限制违规获利行为、完善粉丝数量管理等13方面，健全常态化管理制度机制，给“自媒体”划出底线、立下规矩。《通知》指出，对制作发布谣言，蹭炒社会热点事件或矩阵式发布传播违法和不良信息造成恶劣影响的“自媒体”，一律予以关闭，纳入平台黑名单账号数据库并上报网信部门。 今年3月以来，“清朗·从严整治‘自媒体’乱象”专项行动以来，截至5月22日，重点平台累计清理违规信息141.09万余条，处置违规账号92.76万余个，其中永久关闭账号6.66万余个。 （微信公众号“财智头条”综合自：红星新闻、界面新闻、北京日报、澎湃新闻、中国网、央视新闻等） 编辑：白静 校对：风华 审核：龚紫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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