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岸后的渔民村人渔农并举,生活本可以自足,但接二连三的“反右”、人民公社化、三年经济困难时期等,让渔民村人始终在温饱线上挣扎。 与此同时,一河之隔的香港正经历高速腾飞。一条深圳河,成为贫穷与富裕的巨大沟壑。食不果腹的人们选择“用脚投票”,当地曾先后四次发生逃港潮。 港商刘起棠本是广东佛山人,是当年逃港潮中的一员。他自述家里成分不好、日子难过,便逃去香港在庙街卖服装。 然而,小平的到来让渔民村名声大噪,吸引了港商前来投资。小平来后的第二年,刘起棠来到渔民村,合资建立服装厂。 “深圳劳动力便宜,租金便宜,市场庞大”,刘起棠说,“广东人用脚投票,我们感觉香港好,就走到香港去;改革开放了,这里容易挣钱了,脚就走回来了。” 渔民们当年的斗笠和渔网。新京报记者 浦峰 摄 “城中村”变成城市住宅 邓锦辉的小洋楼住了10年,到了上世纪90年代初,他第三次搬家了。 随着深圳的快速发展,大量外地人涌入,引爆了租房市场。像渔民村一样的村子纷纷把房子加高、拓宽、打隔断,租给外地人。邓锦辉家甚至在楼前花园上也盖起了楼房,房子从2层加盖到6层,最多的时候有30多套房子同时出租。 “那时候外地人太多了,一个房间都炒到2000块钱。”邓锦辉说,除了内地来的打工仔,还有很多香港人也来渔民村租房,“香港的房子太贵,渔民村相对便宜多了。” 等家家户户都加盖到五六层的时候,原本的地基承受不住了,违建楼宇开始倾斜,成了“握手楼”甚至“亲嘴楼”、“拥抱楼”,存在着严重的安全隐患。邓志标说,当时每户屋外还有化粪池,“那个空气,整个渔民村都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