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更生笑着说,其实,大家的收入仅比地面清洁工高些罢了,月薪在3200元至3400元。“我们的家都在景区附近。说实话,干这行,主要是考虑到两方面:一是离家近,工作之余好照顾家庭;二是收入跟在当地打工比,相对稳定些。” 解一香的外孙女不到半岁,外孙一岁多。她说,和丈夫干这行,只要游客来景区一天,保洁就要进行一天。去年春节至今,她和丈夫除了在春节过了几天抱孙的瘾外,平时都没有到女儿家走动。为这事儿,她觉得很难过,常在夜里转辗难眠,自责。然后天亮时,她和丈夫下决心准备去外孙家,在请假或辞工的路上,看见游客进景区大门,他们又变了卦,回去换好工作服,继续上班——类似这样的场景,解一香都记不起自己经历过多少次了。 “这几年,他在悬崖下捡了4部智能手机,都是游客拍照时掉的,还给游客,还谢绝了任何形式的酬谢;今年,他担心我在悬崖上喊起累,就把手机揣身上,结果前前后后掉了3个。现在,他用的是400元一个的老人机,音量大,还有电筒功能……悬崖下,除了马蜂,还有蛇,有时是全身翠绿的剧毒蛇,初一看以为是树枝,要是捡垃圾时把它当树枝抓,很可能就上不来了。”说起干这行遇到的那些危险事,解一香打开了话匣,不问自答地说了五六分钟,似乎是在抓住有人愿意静下心来慢慢倾听她的内心的机会,仿佛这样可以减轻她那满身的压力。 这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解一香和同事们收妥保险绳等工具,顺着栈道走出景区。栈道上的透明玻璃下,是300多米高的落差。 途中,解一香接着对我们说,现在,她和丈夫的体力一年不如一年了。她估计,和丈夫再干五六年后,就可能不会再干悬崖保洁的工作了,因为怕干超过自身体力和能力的事,会给景区和社会增添负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