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拍长征,是20年前的电影《长征》。我选择诗意化的表现风格,全景式地展现波澜壮阔、悲壮感人的岁月。在音乐上,我采用“声画对立”的手法,惨烈的场面出现的是凄美的《十送红军》歌曲,我还把这首歌的最后一句词做了改动:“问一声亲人红军,此一去西征何时才回还?”绝大多数战士在长征途中倒下,永远回不来了。这种“声画对立”引起人们丰富的艺术联想。 第三次拍长征是前些年的电影《我的长征》。这一次,电影的男主人公是一位十几岁的红军小战士,他的家人、战友都在长征的不同阶段倒下了,他历经艰苦,最终成长为一名优秀战士。这是一部红军战士的成长史,更是长征精神的集中体现。 这三部长征作品的创作过程,实际上是我自己理解和发扬长征精神的过程。创作出思想性、艺术性、观赏性三者有机统一的艺术作品,是我的职责。今年是红军长征胜利80周年,我还有意四拍长征故事。我曾多次到井冈山、瑞金等革命根据地采风,希望获得更多灵感、更多故事,实现创新突破。 “带着”母亲拍电影 在拍电影《大决战》前,我的父亲已经病重。我在临出发前给他磕了个头。父亲说,忠孝不能两全。母亲说,公家的事儿再小也是大事儿,家里的事儿再大也是小事儿。我听了父母的话很感动,洒泪出发了。到达拍摄地后,我就连续收到家里发来的三封电报:“父病重速归”“父病危速归”“父病故速归”。组织上批给我三天假,让我回去送送父亲。父亲遗体火化后,我把一点骨灰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随身携带,晚上就放在枕边。 父亲去世后,我更加珍惜母亲健在的日子。早年母亲行动还方便的时候,我为了多陪伴母亲,每次拍戏都自掏腰包“带着”她。我在拍摄现场指挥,母亲就坐在我旁边观看。我的分镜头剧本,母亲是第一读者,有时她还会跟我说:“这个镜头,好像用近景比较好吧?”看到母亲健康地陪在自己身边,就算什么话都不说,我也是心安的。 |